游龙戏凤　古代皇帝逛青楼之谜

王家卫导演的电影 《天下无双》，据说是根据民间传闻中明朝正德皇帝“游龙戏凤”故事改编的。在野史中，正德皇帝的夫人刘氏本是个妓女，是其外出游幸时所得。古代的皇帝位尊九五，他们也逛青楼 吗？ 历代的皇帝除了堂而皇之地拥有三夫人、九嫔、二十七世妇、八十一御妻，采选秀女，在后宫里肆意享乐之外，仍有不少帝王并不满足于这样的生活，甚至不惜以九五之尊涉足污秽之地，在青楼 勾栏间寻花问柳，颓唐放浪，纵婬自残。明朝的正德皇帝（即明武宗朱厚照）就是一个出了名的荒唐皇帝，他多次到各地巡游，挨门挨户地逛妓院，检阅妓女，搞得当地花粉价格暴涨。因荒婬过度，他三十一岁便死了。此外，历史上的唐玄宗、宋徽宗、乾隆、同治等皇帝也都留下过狎妓或逛青楼 的记载。

明代开国皇帝朱元璋在征战间隙曾夜宿妓馆，并即兴题诗留念。朱当了皇帝后，这名妓女携子进京叩见，朱封其私生子为王，但对妓女却避而不见。不过他并不因为当了皇帝便放弃狎妓的爱好，仍偷偷地“羊车夜半出深宫”，去找妓女寻乐。当时有位官员高启为此事做诗曰：“女奴扶醉踏苍苔，明月西园侍宴回。小犬隔花空吠影，夜深宫禁有谁来？”结果惹怒了朱元璋，招致杀身之祸。

前面提到的明武宗朱厚照是个“无厘头”皇帝，放着至高无上的皇帝不做，偏给自己封官“总督军务威武大将军总兵官”；放着国家政务大事不管，却热衷于在宫里开酒馆、开杂货铺，要过一把做小老板的瘾；外出巡视时，扔下豪华的乘舆不坐，却要挤坐老百姓的板车；忽儿大养鹰犬狐兔漫天瞎飞满地乱跑，弄得皇宫像个动物园似的；忽儿又突发奇想，给臣属设计服装，令百官在宫中扮演鞑子自娱……这个性格放荡不羁的皇帝，在男女关系方面自然也不肯宥于国规官制，对美女 永远充满了好奇心。有一次，他来到江 南梅龙镇一对兄妹开的小酒馆，见妹妹李凤姐有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之貌，便叫凤姐备佳肴美酒。凤姐亲手烹制了一道鸡、鱼合烧的菜肴，然而武宗却“醉翁之意不在酒”，故意与李凤姐周旋，戏称此菜为“游龙戏凤”，并借机表露了自己的爱慕之情，两人遂成就好事。

正德十二年（公元1517年），明武宗驻跸宣府（今河北省宣化）时，对王府乐户手下一名妓女刘氏一见钟情，将其纳入宫中，从此形影不离。后人有诗讽曰： 正德十六年，宁王叛乱，明武宗御驾亲征，从北京行军到涿州，却足足走了四天。原来明武宗出征前，与刘氏相约，武宗先行，随后派船接她，刘氏摘下发簪以为信物。不料武宗纵马过卢沟桥时姿势太帅，将簪子颠掉了，于是停顿兵马，命士兵在桥下搜索了三天也没找到。到了临清，派人去接刘氏，刘却执意不见簪子不动身。武宗无奈，只得亲自乘船连夜返回，才接得刘氏一同南行至扬州。刘氏因此名声大噪，武宗陪着刘氏到处“公款游览”，好不美哉。他赏赐给各处寺院的物品上，都有这样的御笔落款：“总督军务威武大将军及夫人刘氏”，这就是所谓的明武宗“刘夫人”的来历。

清朝的咸丰皇帝也曾狎妓，并且与大臣同时爱上一个妓女。这个妓女名叫朱莲芬，长得貌美出众又能歌善舞，会做诗，工书法，咸丰时常召幸她。但朝中还有好几个大臣也与朱有一腿，其中数一个姓陆的御史和一个姓龚的吏部官员与之关系最密切。陆和龚见皇帝独享美人，心里当然不是滋味，于是由陆御史上书咸丰，引经据典，慷慨激昂地直言切谏，要皇帝勤于政务，勿近娼优，咸丰看了奏书，捧腹大笑说：陆老爷吃醋了！随即在奏书上批道：如狗啃骨头，被人夺去，岂不恨哉！钦此！到了同治皇帝，更是恣意妄为，时常微服出游，在酒馆娼寮间狂欢不已。有一次，他在妓馆里玩得高兴，竟直到天亮还不肯归去。恰巧这天是皇帝按例召见军机大臣的日子，众军机大臣早已上朝等候召见，一直等到太陽高悬，却迟迟未见龙颜一面。当时京城有名的妓女，几乎都被同治蒙幸过。为了避免被认识他的王公大臣撞见而使君臣皆尴尬的局面，他还经常光顾那些低等的妓馆。后来同治早殇，据说就是因为光顾肮脏不堪的低级妓馆，染上了性病而亡的。说起来，同治帝因为慈禧太后包办婚姻，硬替他做主娶了个他不喜欢的皇后，夫妻无感情，慈禧便对他的生活横加限制，使他整日处于半幽闭的状态；再加上太后专权，独揽朝纲，使得他名义上是皇帝却根本做不了主，无可施展抱负，心中苦闷。为了发泄愤怨，于是经常溜出禁城，出入于青楼 。

一般的皇帝逛青楼 ，大都是为了寻求刺激，贪图无耻的婬欲，不过有的皇帝与妓女之间除了性愛之外，有时也有才貌互赏、志趣相投的感情因素。宋徽宗穷奢极欲，声色犬马，但同时却也风流 倜傥，颇具儒雅气质。他与当时京师名妓李师师的故事非常有趣，宋代无名氏所著《李师师外传》对此有所描述，虽然难免夸张，但也绝非虚构。

李师师天生丽质，而且才艺双绝，是当时京师公认的“妓星”，有诗人秦观的诗句为证：“看遍颍川花，不如师师好。”和李师师相交 的人，不独贪恋她的美色，有不少文人才子是冲着她的文学修养和高雅的气质而去的。著名词人周邦彦有一阕词写道：“尽目移影，揽衣起，春帷睡足，临宝鉴。绿云撩乱，去欢装束，蝶粉蜂黄都褪了，枕痕一线红玉。背画栏，脉脉情万言，寻棋局。”就是写李师帅的，据张端义《贵耳集》、张邦基《墨庄漫录》记载，周邦彦也是李师师的情人 之一。你瞧她：“脉脉情万言”，自然怡人性情；而且还会“寻棋局”，多高雅啊，这就不是一般的妓女所能比的了。李师师名声在外，连皇帝宋徽宗也为之动心，于是假冒富商，带了贵重的礼品前去拜访李师师。妓馆老鸨李姥见钱眼开，热情招待徽宗，而李师师却迟迟不露面。徽宗和李姥聊了许久，被引入一间小轩，轩内陈设雅致，窗外新竹参差弄影，徽宗看得兴致爽然。过了一会儿，盛宴摆上，李师师还未出现。吃过饭，徽宗洗了澡，由李姥带到后堂饮酒，依然不见美人踪影。等到夜阑人静，李姥举着烛火将徽宗引至美人卧房，挑帘而入，只见灯影婆娑，李师师并不在屋内。徽宗甚觉奇异，只得倚在几榻间傻傻地等。过了很久，李师师终于姗姗而来，只见她一身素衣，略施淡妆，像出水芙蓉般清新；态度凛然，气度飘逸，如旷古奇侠。后来宋徽宗曾评价李师师：“但令尔等（指后宫群妃）百人改艳妆，服玄素，令此娃杂处其中，迥然有别。其一种幽姿逸韵，更在色容之外耳。”

再说李师师来到徽宗面前，取下墙上的琴，坐在桌旁弹奏起来。只见她轻拢慢捻，流韵淡远，一曲《平沙落雁》，使徽宗全然没了倦意，听了一曲又听一曲。这时鸡鸣数声，天色已经微亮。徽宗吃过早点，在内侍们的簇拥之下满意地回宫而去。

不久，皇帝暗访李师师的传言就在京城蔓延开了。《水浒传》中描写宋江 等人在茶楼里向伙计打听：“莫不是和今上打得火热的？”伙计答道：“不可高声，耳目觉近。”可见当时关于皇帝与李师师的故事在京城已经传得尽人皆知了，宋江 想归顺朝廷而不得其门，于是偷偷潜入汴京，想利用李师师与徽宗的关系走后门。

皇帝微服驾临，恰遇其他情敌也在和李师师谈弄风雅，这时可就热闹了。宋徽宗喜欢下围棋，而根据《李师师外传》所说，某日，“帝与师师双陆不胜，围棋又不胜”，即皇帝与李师师打牌输了，下棋又下不过，可见李师师的棋艺也是绝对够两下子的。据说有天晚上，李师师正在和周邦彦下棋，突然徽宗驾到，周邦彦来不及逃脱，只好钻到床 底下。徽宗和李师师对弈，输了棋，赐给她一个橙子，权当宵夜。第二天，周邦彦根据昨晚的情节写了一首词：“并刀如水，吴盐胜雪，纤手破新橙。锦幄初温 ，兽烟不断，相对坐调笙。低声问：向谁行宿？城上已三更。马滑霜浓，不如休去，直是少人行。”徽宗看到这首词，知道周邦彦是在调侃自己，于是下旨将周邦彦流放外地。幸好李师师眷恋旧情，向皇上一番哭泣撒娇，徽宗这才赦了周邦彦的罪，许他回京，并复召为大晟乐正。

由于李师师深得徽宗宠 爱，后来徽宗索性将她召入内宫，册封为李明妃。金兵攻打汴京时，李师师将徽宗赏赐给她的钱物全部捐献出去，充作军饷。宋室南渡后，关于李师师的下落有多种版本，总之是“辇彀繁华事可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