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始图腾　玉龙纹饰形象特征之谜

内蒙古自治区翁年特旗三星他拉村的村民在植树造林时发现一件龙形玉器，龙体蜷曲呈C形，吻部前冲向上略弯，闭嘴平鼻，细长眼，有眼无珠，无角无耳，无足无爪，无毛无鳞。经专家研究后确认属红山文化。由于它是迄今发现的时代最早的龙，故有“中华第一龙”之称，又因为龙的口鼻类似猪，故又称“猪首龙”。然而它究竟是不是中华原始图腾——龙的象征？如果是，自然界是否存在过类似的猪首长条形动物？如果是红山时期的人们已有了将多种崇拜物综合为一的信仰，那么“猪首龙”是由哪几种动物综合而成的呢？

1971年内蒙古自治区翁牛特旗三星他拉村的村民在植树造林时发掘出了一件玉龙器物，因为在三星他拉村出土，所以把它命名为“三星他拉玉龙”。这条玉龙埋葬处距地表约50厘米，后经专家鉴定后确认为红山文化的遗物。玉龙体蜷曲呈C形，吻部前冲，略向上弯曲，嘴紧闭，鼻端截平，端面近椭圆形，有对称的双圆鼻孔，眼尾细长上翘，颈后长鬣。整条龙无足无爪，无角无耳，有眼无睛。龙背后有一个小孔，如系绳悬挂，龙的首尾正好处在同一水平面上。它高达26厘米，是已知红山玉龙中最大的一件，被称之为“华夏第一龙”。围绕此龙的争论主要集中在它的纹饰上，也就是说龙的原形到底是根据哪种动物？各学者对此意见不一，于是产生了谜。自然界到底有没有龙？或者说历史上究竟有没有过龙？这个问题长期以来一直为人们所争论。有的学者认为龙是黄帝在原始部落兼并统一过程中集中了各个部落的图腾而创造出来的一种图腾综合体；也有人认为龙的原形来自于自然界的物件，如蛇、马、猪、闪电、云等，在此基础上形成了蛇说、蜥蜴说、鳄鱼说、河马说、闪电说、云说、猪说、蜗牛说等。更有的学者认为龙是一种历史上曾真实存在过的动物，只是由于某种力量把它灭绝了，导致今天我们看不到这种类型的动物。由于今天在自然界找不到像龙这样的实物来作为印证，对于龙的原形是何物，只能是众说纷纭。但不管争论如何，从一个侧面体现了中华民族对龙文化确实是情有独钟。

三星他拉玉龙的出土，对龙的原形来源既增加了佐证，又引起了更多的争论。有人根据此玉龙的头部形状很像猪的头，特别是玉龙颈后的长鬣像猪鬃，再加上它的身体像蛇，把它叫做“猪首蛇身”龙，简称“猪首龙”。人们认为龙最早就是由猪演化而来的。猪和人类关系密切，这是毋庸置疑的。猪很早就进入到人类的生活，并且被人类狩猎、畜养、食用，以至于用猪创作了我们“家”这样一个“屋顶下有豕”的文字。猪在中国民间文化中一直是很重要的动物，有的氏族甚至把猪作为本氏族的图腾。从红山文化地区的很多墓葬中都有猪骨作陪葬，可以看出当时人们可能已把猪当作财富的象征或者作为某种图腾来崇拜。有人认为在原始农业中，人们用猪作为祭牲来祈求农业的丰收。随着原始宗教和神灵崇拜的产生，猪自然成为原始先人的通灵之物和权力的象征。在这过程中逐渐把猪抽象神化，最后演变成龙这种具有灵性的动物。但这种观点仅仅是一种猜想，主要是从外形某些特征互相类比过程中得出的，实际上很难找到过硬的文献来证明这一猜想的成立，也不易找到令人信服的实物证据。如果说龙是由猪演变而来的，但猪是如何演变为龙这种具有灵性的动物，也颇为令人费解。两者在中国人心目中的地位是不能等同的，这是显而易见的常识。龙是不是由猪演化而来的，谁也说不清楚，变成了一个谜。再有就是猪首蛇身的问题，原始先人到底要向我们透露怎样的信息？难道龙的原形不是来自单一的动物，而是两种动物的合体，抑或是更多种动物的组合体？蛇在古代被视之为邪恶的动物，而猪则是被看作是与人类友善的动物，两者很可能都曾经被原始先人们当作过图腾崇拜。如果龙的原形来自这个恶与善的矛盾组合体，是反映了原始先人对龙既亲切又敬而畏之的态度，或者是还有别的意图？这也是个谜。

对三星他拉玉龙的头部是不是具有猪的特征，也受到人们的质疑。在三星他拉玉龙出土之前，红山文化中已经出土了一些造型奇特的玉器：肥首大耳，吻部平齐，鼻梁上带有明显的皱纹，头部有两只竖立的大耳。这些特征使得这些玉器看上去特别像猪，而蜷曲无足的身体则很像龙。于是把它们称之为“玉猪龙”。如果把玉猪龙和三星他拉玉龙细细比较，会发现很多不同。玉猪龙的眼睛是圆形，而三星他拉玉龙的眼睛为细长；玉猪龙的头部有两只竖立的大耳，而三星他拉玉龙头部根本看不到耳朵。除了这些可以直接看出的不同外，人们对玉龙颈后的长鬣也有所异议。猪鬃的形态应该是直而粗硬，这是一个常识，并且先秦典籍《礼记·曲礼》也说：“猪曰刚鬣。”三星他拉玉龙颈后翻卷飞扬的长鬣，如果说是猪鬃，怎么能翻卷飞扬？有人根据这种翻卷飞扬的形态，认为三星他拉玉龙颈后的长鬣是马鬃，这有一定的道理。我们也常说天马行空，并且马随风奔跑时马鬃飘飞，能做到翻卷飞扬。因此不能把三星他拉玉龙与前面的玉猪龙简而易之的等同。如果玉龙头部不是猪首，颈后的长鬣确实是马鬃，三星他拉玉龙到底是取材于何种动物？这种类型的动物今天我们肯定是不能看到了，历史上到底有没有这种动物？或者不是单个的动物，而是多种动物的合体，但又是哪几种动物的合体？另外对玉龙的长鬣究竟是否马鬃我们还不能太早下结论，因为比红山文化更早的河南濮陽蚌塑龙颈后就有鬣，所以颈后有鬣也可以看作是龙的固有特征。这就更增加了三星他拉玉龙到底取自何种动物的复杂性。

三星他拉玉龙取自何种动物，现在还是个谜。笔者倾向于是来自多种动物抑或图腾的综合体。但我们不能简单的武断为那几种动物，需要通过进一步的分析考证或者更多的出土文物来互证。尽管三星他拉玉龙身上的谜没有揭开，但它对中华民族的意义不可低估，它把中国的龙文化提早到了公元6000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