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宝易宝 荆公真迹归国之谜

《愣严经旨要》被认为是王安石惟一的传世作品,曾经在台北市和美国拍卖都没有成功,后被一香港人买去,并以交 换的方式给了上海博物馆。如果是王安石的真迹,为什么当年在鉴赏名家云集的台北故宫博物院竟然没有一个人慧眼识宝?就算台北地方太小,但它在美国竟也拍卖不出去。难道偌大一个美国也无人识宝?

王安石(1021-1086)字介甫,号半山,抚州临川(今江 西临川)人。北宋时著名的政治家、文学家。他考取进士后,曾任10多年的地方官,后入京任参知政事、同平章事(相当于宰相),主持变法。晚年封荆国公,世称王荆公,卒谥文。王安石精于诗文,博究经史,为唐宋散文八大家之一。列宁曾称他为“中国11世纪时的改革家”。

《愣严经旨要》为王安石去世前一年亲书,行书、纸本,纵29.9厘米,横119厘米。《愣严经》为唐般刺密帝译,共十卷。王安石摘录其中观世音发妙耳门,从间思修,以“三十二应”随机变化,现身说法,获得“十四种无畏功德”一节。卷首录有此经全称:“大佛顶如来密因修证了义诸菩萨万行首愣严经”经名一行。卷后王蒙跋曰:“此一节,愣严经之法髓也。荆公暮年,深悟佛理,故特于是经提出而亲书之”,故名此经为《愣严经旨要》。《愣严经旨要》卷末有王安石自题“余归锺山,道原假楞严本,手自校正,刻之寺中,时元丰八年(1085)四月十一日临川王安石稽首敬书”。卷后有南宋牟献之,元王蒙,明项元汴、周诗题跋,曾经元陈惟寅,明项元汴、曹溶、安岐鉴藏,明汪珂玉的《珊瑚纲书跋》、清卞文誉《式古堂书画汇考》、安岐《墨缘汇观》著录。现藏上海博物馆。王安石的书法,在当时有很高的评价。《宣和书谱》记载王安石“凡作行字,率多淡墨疾书”,“美而不夭饶,秀而不枯瘁”。同时代的书法家黄庭坚也评价说:“荆公书法奇古,似晋宋间人笔墨。”纵观《愣严经旨要》,每个字仅如指尖,字体接近楷书而稍带行书笔意。墨色淡雅,点画清劲。通篇布局有“横风疾雨”之势,虽然行与行之间很紧密,少有空白的地方,但并无缭乱的感觉。

如果仔细品尝作者的用笔,看起来好像漫不经意,而闲和的韵昧就在锋毫中露出来。从中可以看出王安石罢相后,生活处于一种安逸舒适的状态。关于王安石,人们往往更加关注他作为政治家、文学家的一面,忽略他作为书法家的另一面。王安石的书法作品传世的非常稀少,所以《愣严经旨要》成了不可多得的稀世之宝。

《愣严经旨要》是由香港著名收藏家王南屏先生于1986年捐献给上海博物馆的。在王南屏得到《愣严经旨要》之前,《愣严经旨要》是否是王安石的手迹,当时的许多人持否定的态度。《愣严经旨要》转手给王南屏先生之前是为周家所收藏,在近代被携带到台湾。当时周家想把它出让给台北故宫博物院,但台北故宫博物院拒绝收购,因为当时台北故宫在没有王安石的墨迹可作参证的情况下,没有人认为《愣严经旨要》是王安石的真迹。台北故宫博物院的鉴定对当时的周家产生了影响,他们也对此画的真伪产生了怀疑,于是请大画家张大千审鉴。张大千一看到《愣严经旨要》后便动了购买之心,打算以五万美元购进,但周家拒绝了。后来周家又将《愣严经旨要》携带到美国请朋友转售,也没有卖出,后辗转到了香港,才为王南屏先生购得,虽然王南屏先生得到了《愣严经旨要》,但是否是王安石的手迹,还没有一个权威的鉴定。《愣严经旨要》被确认为王安石的手迹,是在王南屏先生把它捐给上海博物馆的过程中。

1981年,著名的艺术大师谢稚柳先生到香港中文大学讲学,碰到了王南屏先生。王南屏先生提出一个交 换条件一一把他手中收藏的王安石《愣严经旨要》和《王文公文集》捐献给上海博物馆,附加的条件是要把他留在上海家中的二百件明清时期的书画带到香港。当时香港还没回归,要把这批文物运到香港,属于出境,手续比较麻烦。还有的问题就是:属于王安石的那两件文物是真迹还是赝品?要运出境外的二百件明清时期的书画里边精品数量有多少?谢稚柳先生回来后,向当时的上海博物馆馆长沈之瑜和保管部主任马承源作了汇报,沈之瑜和马承源两先生经过详细的考虑后,认为这件事行得通,于是委托谢稚柳先生对那两件文物真伪进行鉴定。另外的问题就是那二百件明清时期的书画问题,由于王南屏的父亲曾经出让过73件珍贵文物给上海博物馆,所以其中的精品不会很多,王南屏二百件明清书画出境的条件可以接受。

1984年,上海市文化局、上海市文管会为了把这两件文物迎接回来,联合向文化部写了《关于接受香港王南屏捐献宋代珍贵文物并允许落实政策的二百件明清书画运港的请示报告》。文化部接到上海方面的报告后,立即向国务院请示。当时的副总理谷牧接到报告后转给总理赵紫陽和副总理姚依林,最后审批通过。1985年2月,上海博物馆派人和上海海关人员一起把二百件明清书画运到深圳,王南屏方面也派人到达,双方进行了手续的交 接,然后把这两件文物带到了上海。不久上海博物馆又把《愣严经旨要》送往北京,经过大批专家的鉴定,确认为王安石的真迹。1986年3月,上海博物馆举行了国宝的捐赠仪式。这样,王安石的《愣严经旨要》终于被发现。

如果上海博物馆的《愣严经旨要》是王安石的真迹,为什么当年台北故宫博物院竟然没一个人发现?那里应该是鉴赏名家云集的地方,可是没一个人慧眼识宝?如果周家坚信《愣严经旨要》是王安石的真迹,又为什么要叫张大千审鉴?就算台北地方太小,有眼力的行家不多,但《愣严经旨要》竞在美国也抛售不出去,难道偌大一个美国也无人识宝?王安石的《愣严经旨要》在发现的同时,充满了谜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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