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宫藏宝 散氏盘尘封故宫之谜

散氏盘以其350字的铭文和奇妙的书法著称于世,本来为江 苏扬州的收藏家所拥有,但民国政府成立后为什么会在北京故宫发现?新中国成立前夕,散氏盘被运到台湾,可是日本方面却声称日本也有一件散氏盘。究竟散氏盘原来就有两件,还是有仿制品?若为仿制,台北故宫和日本孰为真品?

现藏台湾故宫博物院的西周青铜器散氏盘,与毛公鼎、大克鼎、大盂鼎一样,以其长篇铭文和精美的书法著称于世。散氏盘的铭文共19行,每行19字,最后一行为8字,共350字。内容是一篇涉及西周中晚期诸侯国之间围绕土地分配问题发生的一场公案,具有重要的史料价值。散氏盘于乾隆中叶出土,为扬州的一位盐商购得,并长期珍藏在扬州的住宅中。著名学者阮元是江 苏仪征人,有机会一睹真容并进行考证,将其定名为“散氏盘”。“散氏盘”从此名扬天下,当时的拓本价格已十分高昂,许多达官贵人甚至外国人也觊觎着这件天下名器。自从阮元定名为散氏盘后,百余年间相沿不变,著名学者王国维也称它为散氏盘,并在阮元考证的基础上作了更深入的研究。但郭沫若认为不应定名为散氏盘,而应该定名为“矢人盘”,甚至有的学者认为它不是盘,因为它的底足部位较高,而应该是豆。但不管怎样,这仅是一个器物名称的问题,可以忽略不计。事实上,围绕散氏盘,还有许多没有弄清楚的问题。

第一是这件宝物的制作年代。一说为西周中期之物,一说为西周晚期之物,而更多的学者认为它是周厉王时代的器皿。可是由于铭文未说明某王的谥号,终成难以考证清楚的谜。

第二是铭文说散氏拥有散邑及周边地区的土地和山林川泽,并有周王室的官员作证。那么西周究竟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呢,还是封建主拥有自己的领地,是私有制国家?铭文说,关中畿内的矢、散二地为邻近的封地,矢人屡次侵犯散氏封地的边界,掠夺土地和财物。近代著名学者王国维考证:矢人拥有的疆界相当于现在陕西及武功一带,散邑的疆界相当于大散关、大散岭以东陈仓一带,散氏盘的出土地点当在散国地界之内。散氏向周王告状,在周王的调解下,矢人不得已同意以田园二区作为对散人的赔偿,并且发誓将土地交 付散人后,永不毁约,否则就照田价付罚金。这场官司中还具体规定了这两块赔田的区域、疆界,并由两国共同派官吏勘定后交 接。周厉王还派一个叫仲农的史正(官名)到场作证,仲农完成使命后,遂将新界地图交 与人,并留下左券。在这种情况下,散人鉴于矢人平素的行为,一方面通知其他各国与矢人断绝交往,另一方面仍怕他们毁约,于是就把这场官司的全过程及矢人的誓约铸在铜盘上,作为永久的证据,以防不测。这场有趣的官司揭示了一个历史的破绽:你周王室不是实行“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吗?周天子是最高最大的土地所有者吗?那么为什么散氏能够胜诉,而且派官员确证散氏所拥有领地的边界呢?矢人还可以实行有条件的转让了呢?究竟是否反映西周晚期井田制度的动摇及其王室权力的削弱,还是西周自建立之初的“封藩建卫”就实行的这种制度?虽然一时难以解决西周真正的土地所有制的问题,但是散氏盘铭文至少为我们提供了足以反思的依据,这就是散氏盘的历史价值之所在,十分珍贵。

第三是散氏盘本为扬州的收藏家所有,后来为什么却在清朝宫廷内发现?并且据称日本也有一个散氏盘。自从阮元将散氏盘铭公之于世后,人们却一直不能见到这件珍宝的真容,以至于认为它已经失踪,有的学者还认为它已经留洋到了日本,直到末代皇帝溥仪被逐出故宫,散氏盘也再度为世人所见。百余年间它竟然就在清宫中,真可谓藏于深宫人未识!原来在嘉庆十五年(1810年)冬,两江 总督阿毓宝从一个盐商手里购得此盘,作为嘉庆皇帝50生辰的礼品,入贡紫禁城。散氏盘进入皇宫后,一直被闲置于深宫,历经道光、咸丰、同治、光绪、宣统诸朝,因宫中贡品实在太多,又加之管理不善,竟无人知道它的下落,以至于传出此盘已经毁于圆明园大火的说法,遂宣告“失踪”。直到1924年3月,留居故宫一寓的溥仪派人核查养心殿的陈设,才意外地发现了它!起初还以为是赝品,后以旧拓本相对照,并经专家的鉴定,方知它确属国宝。溥仪知道后,立即令人拓出50份,分赠臣属。后来溥仪被赶出皇宫,此盘与其他文物一起归故宫博物院珍藏;1949年解放前夕,被国民党 政府携往台湾。至于有人认为它到了日本,也并非没有根据,因为当时的扬州收藏者曾复制过两件,其中一件为日本人购买,并运到了日本。另一件复制品则不知去向。

散氏盘虽然存在不少难解之谜,但它的珍贵价值却是毋庸置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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